鮟鱇魚鍋

这地球没了小猫小狗能转?硬撑罢了

Winters (下)

(AL)


弗罗多又要了瓶啤酒,他停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下去。

莱格拉斯在夏尔住了好几年,在这段时间里很少有人来探病,因为东边的战争越来越激烈,连洛汗和刚铎都不得不投入到战争中去。尽管如此,夏尔还是一片安宁,夏尔的人也尽量避免谈及这场战争。

在莱格拉斯到夏尔的第二年,有个高个儿的男人在医院门口拦住了弗洛多,他一脸憔悴但两眼放光,“不好意思,医生。”他说,“我想打听莱格拉斯·绿叶的情况。”

“当然可以。”弗罗多说,“那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我是他的仆人。”那个男人想了一会儿回答,“但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恐怕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好吧。”弗罗多说,“莱格拉斯的情况总体来说在好转,但时好时坏,而且他根本不听我的话,我倒是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他不要总想往外跑。”

那个男人低着头笑了笑。

过了一段时间弗罗多才知道那个男人叫阿拉贡,是刚铎的一名优秀的战士,这次是休假来夏尔的。

当天晚上弗罗多告诉莱格拉斯有这么个人在打听他的情况,莱格拉斯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床板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响声。他激动地在病房里转了几圈才重新回到床上,接着他花了一个小时从头到尾给弗罗多讲了一遍在火车上的事。

“这很神奇对吧,我完全不认识他,他也绝口不提关于自己的任何事,但见到他时就好像我们是相处多年的朋友。”

“我可不知道有人会对自己相处多年的朋友拔刀。”弗罗多说。

莱格拉斯撇撇嘴,从床头柜上的包里掏出两个小玩意。弗罗多认出其中一个是莱格拉斯之前提到的装着薄荷的袋子,因为莱格拉斯一把它拿出来病房里就充满了清香的味道。另一个是一条项链,细细长长的中间有一朵花。

“这是我在他走之后在车厢里找到的,我猜是他在捡钱币的时候弄掉的。”莱格拉斯松开手,项链落进了被子里,“我打算等他告诉我他的名字之后再还给他。”

但显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并没有给莱格拉斯带来任何困扰。在阿拉贡来向弗罗多打听莱格拉斯的消息的第三天,那时候弗罗多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就把莱格拉斯带出了医院。

那天弗罗多早上去查房时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吓得几乎想要报警,到了晚上太阳就要落下去的时候莱格拉斯才和阿拉贡一起回到了医院。阿拉贡侧着头在说些什么,莱格拉斯正低着头笑个不停。

“你们去干什么了?”弗罗多问。

“出去走了走。”莱格拉斯撅着嘴回答,“你总不让我出门。”

弗罗多要气炸了,他深吸了两口气才忍住没有跳起来去拽莱格拉斯的辫子,“至少要等到春天才行。”他说,“哪有病人会大冬天里只穿一件病号服就出门。”

“夏尔的冬天也是温热的。”阿拉贡突然说。

莱格拉斯愣了一下,然后他扬起眉毛得意地看着弗罗多,“对不起。”阿拉贡赶在莱格拉斯说话之前跨了一步,挡在他们俩中间,“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向你保证,医生。我不会再把莱格拉斯带出去了。”

他确实没再带莱格拉斯出去过,这让莱格拉斯和弗罗多都很吃惊,但他仍然会到莱格拉斯的病房去。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外套里塞着一瓶热好的牛奶,所以没过多久莱格拉斯的病房里就飘散起一股甜腻的味道。

赶时间的时候他就只好向弗罗多打听莱格拉斯的事,弗罗多很奇怪为什么在休假的时候阿拉贡也会忙得抽不出时间,后来他才听别人说到阿拉贡是一位军官,即使在休假也会有很多事要做。而且阿拉贡的工作越来越多,渐渐地他甚至都很少再踏进医院的大门了。

但弗罗多发现他总是带着文件夹坐在医院对街的长凳上,休息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到医院暖黄色的外墙。

莱格拉斯也发现了,从他的病房的窗户向下看,刚好能透过树杈瞧见坐在街对面的阿拉贡。偶尔当他往窗外看的时候,阿拉贡也正揉着脖子往上看。

“嘿,为什么不上来?”莱格拉斯打开窗趴在窗台上问。

“城堡矮个子的守卫不让我进去。”阿拉贡说。

“噢,这真糟糕,你要怎么办呢?勇者,去找魔法师吗?”

“这个嘛。”阿拉贡想了想,“把你的长发放下来让我上去吧。”

莱格拉斯笑了笑把上半身探出窗外,金发从肩上滑了下来。

“看来是我的胳膊不够长。”阿拉贡耸耸肩。

在莱格拉斯病情糟糕,咳得睡不着的夜里,他会轻手轻脚地拉开窗帘,看看阿拉贡是不是还坐在医院对面,看到阿拉贡还坐在那儿借着路灯看书,他才又钻进被子里躺下。

那段时间里,弗罗多经常在晚上去察莱格拉斯的房。有一次,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他看到在莱格拉斯的床边站着一个人影,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个人影就跑到他身后,捂住了他的嘴。

那个人并没有用力,只是把弗罗多虚虚地环在胳膊里,“是我。”他说。

“我知道是你。”弗罗多拍掉他的手,“你来干嘛?”

“我来看看他。”阿拉贡走回莱格拉斯床边,他脚步很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为什么不白天来?”弗罗多走到他边上,“太忙了?”

“差不多。”

“你不怕吵醒他?”

“他不会醒的。”

“你对他干了什么?”弗罗多想了想说。

“别误会。”阿拉贡轻声笑了笑,“我只是说他睡得沉,不会醒的。”

“其实他随时可能,可能咳醒过来。”弗罗多说。

“那我只能跳出窗外了。”阿拉贡随口说。

这之后弗罗多又有几次在夜里见到了阿拉贡,他靠在莱格拉斯的床头柜上,看着莱格拉斯。他看望莱格拉斯的时间有长有短,这要看莱格拉斯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了。等阿拉贡离开莱格拉斯的病房后,他还会去找弗罗多说上几句,通常他们只是讨论关于莱格拉斯的情况,后来也会聊些不那么严肃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莱格拉斯的医生的?”弗罗多喝着阿拉贡带来的多卫宁问。

“很简单。”阿拉贡说,“你身上有橙子树的味道。”

“你们关系很好?”

“我想你可以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名字?”弗罗多又问。

阿拉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是一种防护措施。”

“防护什么?”

“防护夏尔不受到东边的战争的波及。”阿拉贡叹了口气,“刚铎和默克伍徳。”他对碰了一下双拳,“是敌对的两个势力。”

在一个月后的一个下着雪的中午阿拉贡离开了夏尔,他没来得及去医院向莱格拉斯和弗罗多道别。运兵车一辆接一辆地在路上飞驰而过,车轮碾过地上的浅水坑,发出很大的响声,泥水飞溅到路边,车上的士兵们的肩膀全部淋湿了。

弗罗多听到响声走出医院门,路边已经站了不少人了,这种场面对夏尔人来说很难得一见。弗罗多在轰鸣的引擎声中注意到那些车上的士兵都穿着刚铎的军装,他猛地转身跑上楼,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跑得这么快了。

“莱格拉斯!”他推开莱格拉斯的房门,一路冲到窗户边上,用力地打开窗,“莱格拉斯!快起来!”

“什么?”莱格拉斯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他要离开夏尔了!”弗罗多托着莱格拉斯的胳膊把他扶了起来,“他要走了!”

“谁?谁要走了?”莱格拉斯揉着眼睛走到窗边,靠着窗框往下看。

风卷起他的长发,有几片雪花落在了他的脸上,他看到阿拉贡坐在一辆车上,脚边放着两只皮箱子,也正抬着头。他的头上,肩上和腿上都积了不少雪,有些雪花已经融化了,让他的黑发飘飘荡荡的贴在脸上,军装也显得斑斑驳驳的。

他看到莱格拉斯就站了起来,但他还没来的及说什么车就从医院门前开了过去。

“等……等一下!”莱格拉斯大声喊,他的声音很快就被运兵车的响声盖了下去。他咳嗽了起来,咳得蹲在了地上,眼睛里泪花直打转。

“嘿,你还好吗?”弗罗多把他拉到了床上,递给他一杯水。

“死不了。”莱格拉斯喘着气回答,他的眼眶和鼻尖都泛着红,“但是我还没把项链还给他。”

阿拉贡走了之后莱格拉斯收敛了不少,过了不久他终于出院了,在他走之前他把阿拉贡的项链给了弗罗多。

“要是他回来了就替我把这个还给他好吗?也替我问问他的名字。”莱格拉斯把项链塞进弗罗多的手心里。

“要是他不回来了呢?”

“那也比放在我这里好。”莱格拉斯背上包,“我可是要去打仗的。”

 

“后来不管是阿拉贡还是莱格拉斯都没有再回到夏尔。”弗罗多转动着手里的酒杯。

“什么?”梅里眨了眨眼,“这算什么结局!”

“至少他们没有因为受伤而被送进医院。”弗罗多说,“也许他们都还活着呢。”

“我前阵子倒是听到有传闻……”山姆说。

这时候皮聘端着垒在一起的盘子和杯子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弗罗多他们于是就去帮他,同时他们抱怨起皮聘的不小心,接着话题就改成了别的,所以山姆到底想说什么,谁也不知道知道。


*原梗《旅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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